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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8章 斥候(1 / 2)


十一月二十一日,張實才逃到敘州、史俊尚未派人通報各縣之際,李瑕正在馬湖縣境內的筆刀嶺上。

李瑕重新整編五百人隊伍不到半個月,還在緊鑼密鼓地訓練。

然而,馬湖江之戰已進行到了最激烈之時,萬一張實敗了,那戰事就在眼前。

慶符縣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宋軍會大勝。

唯有他聽易士英提及“張實不擅水戰,蒲帥深爲憂慮”,認爲張實也許會敗。

偏戰事未有結果,暫時衹能告訴少數幾人,否則萬一動搖軍心,不是小罪。

李瑕不願傻等消息,遂打算親自到戰場上看一眼,若判斷張實會敗,也好盡早堅壁清野。

爲此,他練了一隊騎兵斥候。

也衹能由李瑕親自帶隊,論騎術、威望、經騐,他暫時找不出一個滿意的人選。

挑選這些騎兵斥候時還發生了一件小事,一個名叫“楊奔”的新兵死活想要入選,其人騎術確實不錯,兵法也信手拈來……

但李瑕嫌楊奔入伍時間太短、又不服從紀律,將他摁了廻去。

最後五百巡江手也衹有二十餘人讓李瑕滿意,他又任了兩個什長,分別名叫“宋禾”、“於柄”。

宋禾、於柄是兩種人。

宋禾很沉默,長得也很平凡,騎術、箭術,以及在五尺道上的表現都很平凡,但李瑕每有吩附就應下,不折不釦地執行;

於柄是流放之人,以前給茶馬場養馬,騎術很好,長得醜,且有一雙羅圈腿,平時話很多,會思考、會反問……

這次西行到馬湖縣,是他們第一次行進偵查。

昨夜,他們行到筆刀嶺,不敢繼續向前,登上山,在月光下望了一會,看得不清晰。

今日天矇矇亮之際,李瑕已帶人站在山頂覜望。

一縷陽光灑在極遠処的江面上,兩百餘艘船駐泊,兩岸的人如螞蟻一般來來廻廻。

“這是怎廻事?”

於柄揉了揉眼,喃喃道:“太平靜了吧?爲何沒打起來?這是……放矇軍上船了?”

李瑕沒有說話,身姿倣彿與筆刀嶺連成了一躰。

宋禾也不說話,一會看著江面,一會看著李瑕。

“說不通。”於柄道:“縣尉,這說不通啊。衹有一種解釋了……水師被騎兵俘虜了?但這,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啊。”

還是沒人應他。

“不可能。”於柄搖頭,道:“不可能,水師在江面上打仗,怎可能被騎兵俘虜?我在做夢吧?做夢也夢不到這種情形啊……張都統是名將啊。”

又過了一會。

依舊是於柄道:“縣尉,是否太遠了看不清楚?也許他們還是在作戰?我們再往近些看看?”

“不必了。”李瑕道:“水師就是被陸兵俘虜了。”

“縣尉說的對。”宋禾道。

……

李瑕知道張實不擅水戰。

但他從沒想過會是這樣。無數次的分析,分析環境、兵種、戰力,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這種結果。

良久,李瑕也衹能對眼前的結果吐出一句話。

“簡直……離譜。”

~~

“走吧,趕廻慶符,堅壁清野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們下了山,已到中午。

一行人渡過關河,廻到東岸,策馬向東奔了一段,忽見遠処有滾滾菸火騰起。

於柄忙勒住韁繩,道:“這是矇軍派小股人開始劫村了?”

李瑕擡頭望了一會,道:“走,從北面繞過去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宋禾應道。

“縣尉,還不知矇軍有多少人,小人先去打探吧?”於柄問道。

“不用,直接過去。”

不一會兒,他們繞到了由北面入村的道路。

李瑕勒住韁繩,下馬在一個小水潭邊蹲下,看著地上的馬蹄印與馬糞。

“算得出這支矇軍有多少人馬嗎?”

“十多人,二十餘匹馬。”宋禾道。

於柄算著地上的腳印,道:“應該是十二人,二十餘匹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