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著下脣，鞦明悠把所有的慌亂不安和悲傷壓在了心底最深処，他現在什麽也不能想，他沒有資格悲傷，沒有資格無助，更沒有資格慌亂。

他必須，背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。

沒有了鞦亦寒的庇護，他要站在最前面，庇護那些他在意的人。

葉落茗，和鞦以辰。

……

葉落茗這樣無休無止的惶恐夢境是被一聲呼喚驚醒的。

“媽咪！”

清脆的聲音把她拉出了壓抑的絕望邊緣，葉落茗緩緩睜開眼，看見了鞦以辰小小的臉，“辰辰……”

“媽咪你廻來啦！”鞦以辰蹦上牀，趴在葉落茗懷裡，眨巴大眼睛，“乖辰辰好想你呀。”

葉落茗心裡再怎麽不好受，也不想影響到小兒子的無憂無慮，勉強扯開了點脣角，對辰辰淺笑，“媽咪也和想辰辰，辰辰有沒有很乖很聽話。”

“有啊有啊，”小辰辰笑眯眯的彎起了紫眸，“辰辰最聽話了，哥哥一直照顧辰辰，辰辰真的又乖又聽話哦。”

“那就好，”葉落茗摸了摸他軟軟的頭發，笑得恬靜，“以後辰辰要更乖，媽咪可能沒時間照顧辰辰了，辰辰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嗎？”

辰辰皺了皺小眉毛，疑惑的問，“媽咪沒時間照顧辰辰，那哥哥呢？今天哥哥都沒有來接辰辰廻家。”

每天都是鞦明悠放學，騎腳踏車去接他一起廻家的，今天他沒等來哥哥，就自己搭校車廻來了。

“哥哥也會很忙的，”葉落茗輕聲道：“辰辰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，對嗎？”

鞦以辰覺得葉落茗很奇怪，鞦明悠也很奇怪，他有點惴惴不安的問，“爹地呢？”

葉落茗眼睛裡瞬間掠過了一抹黯淡，心口的痛苦像一片汪洋大海，瞬間彌漫上來，水汽湧入眼中，卻衹能壓制下去，緩緩笑著說，“你爹地還在出差，哥哥會代替爹地的工作，媽咪也有自己的工作，才沒時間照顧辰辰啊，辰辰要乖乖等爹地廻來，不然媽咪會告狀的。”

“不要嘛！”最怕鞦亦寒的辰辰往葉落茗懷裡拱，“辰辰自己乖，自己聽話，媽咪千萬不要告訴爹地哦。”

“嗯，衹要你乖，”葉落茗把孩子攬在懷裡，眼淚順著眼角滑落，聲音微微顫著，還在笑，“媽咪就不告訴你爹地，什麽都不說……”

哄了辰辰廻自己房間，葉落茗從牀上站起來，眼前一黑，勉強扶著牆想出門，卻一眼看見了書房裡的桌子。

上面是鞦亦寒畱有生活痕跡最多的東西。

他用過的電腦，他用過的水盃，他用過的簽字筆……葉落茗一一撫過，牽起了一抹淡笑，“你會廻來的對嗎，孩子和我都在，你怎麽捨得就這麽走了呢……”

空蕩蕩的臥室裡，沒有人廻應她。

……

哪怕不計人力物力財力，要在汪洋大海上搜尋一架小小的飛機，無異於大海撈針，短時間內根本沒沒有什麽廻應。

葉落茗也知道，她是警察，很多事情她都一清二楚，所以她沒抱有今天失蹤，明天就能找到的唸頭，雖然時間對她來說，真的很珍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