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笑武頗爲驚訝，問道：“監武衛和東廠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
遊有餘道：“最大的區別在於首領是不是太監。”

方笑武愣了一下：“難道監武衛的首領不是太監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爲什麽後來會變成了太監？”

“因爲監武衛的首領想刺殺硃棣，雖然沒有成功，但也嚇得硃棣好幾天沒睡好覺。後來他認爲大內之中，最靠的住人是太監，因爲太監不是男人，絕沒有背叛他的道理。”

“監武衛首領爲什麽想刺殺硃棣？”

“說起此人，那是個大英雄。他一直潛伏在硃棣身邊，就是想找機會殺掉硃棣，而他這麽做，正是跟硃允炆有關。傳說他與硃允炆的父親，也就是硃元璋的長子硃標，迺八拜之交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“此人後來被誰殺了？”

“衆說紛紜，有的說是張道中，有的說是姚廣孝，甚至有人說是三保太監鄭和。要我說，最有可能的人是張道中。”

“爲什麽？”

“因爲在那之後，張道中的地位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，硃棣改組‘監武衛’的時候，曾經問過張道中，要他推擧一位能乾的大臣擔任首領，而東廠第一任首領，就是張道中推薦給硃棣的。”

方笑武不由問道：“東廠第一任廠公是誰？”

“一個無名太監。”

“無名太監？”

“知道這個太監名字的人很少，而且他衹擔任了三個月的廠公就突然失蹤了。”

“失蹤了？”

“奇怪吧？我也很奇怪，但他就是失蹤了，沒人知道他下落。硃棣無奈之下，衹好找了另一個太監擔任東廠廠公。”

說到這裡，遊有餘打了一個哈氣，說道：“喫飽喝足，我也該休息了。你小子今晚爲我守夜。”

方笑武笑道：“那是應該的。”

遊有餘說休息就休息，起身走到大殿的角落裡，居然靠著殿壁睡著了。

方笑武不敢打擾，輕手輕腳出去，在外邊守著。

夜色越來越深，方笑武蓆地而坐，看似在閉目養神，其實周邊有什麽動靜，他都一清二楚，哪怕是螞蟻在地上爬，他也能感覺到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他忽然聽到了腳步聲。

他本以爲腳步聲衹是路過，但沒想到的是，這腳步聲居然是沖著山神廟這邊過來的。

他站了起來，朝殿內的遊有餘看了一眼，見這個老頭兒仍是睡得正酣，也不知是否聽到有人來了。

他正要出去，有人突然用傳音入密對他說道：“武兒，別出去，我知道有人來了，由你來打發，萬一不行，我再出手也不遲。”

方笑武聽到是遊有餘，自然就輕松多了。

未幾，那腳步聲來到了山神廟外，先是頓了一下，然後走了進來，正好與方笑武碰了個面。

“是你？”

方笑武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