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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节(1 / 2)





  钟情说话时候,是对视着自己讲的,眼神没有分毫躲闪,虽然徐扣弦听的心不在焉,一直在想邵恩事情,但她能明显判断出,钟情没说谎。

  徐扣弦这种身家,还没有桌子高的时候就被带到酒席上撑场面,名利场上摸爬滚打过十多年,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点的。

  “你有没有什么,就是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惨的事情啊?”徐扣弦轻轻吸了口气,捏了捏邵恩的手,小心翼翼的问他。

  邵恩低头看徐扣弦,灵光一现。

  忽然就明白了自家小姑娘现在这幅委屈模样的来源,多半是钟情多嘴多舌,同徐扣弦说了些什么。

  邵恩本来就无意隐瞒过去的事情,只是他也无从开口讲起,他是男人,即便吃过很多苦楚,也无法在心爱的女人面前,突兀的诉苦,去讲述自己从前多辛苦,才打拼来如今的成就。

  那未免太low了点,邵恩做不出来。

  只要现在徐扣弦想要的,他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给得起就足够了。

  但总要知道的,未来最起码还有四十年岁月,两人要携手同行,徐扣弦总归是要都知道的。

  邵恩同两边的关系,都决断的七七八八,其实瞒着也无所谓,起码不会让她为自己难过。

  邵恩只希望徐扣弦开心的过每一天,无忧无虑的在云端唱歌,别去理凡间的恼人之事。

  所以她不问,他也懒得多提。

  少时比惨,能比过邵恩的人属实不太多,他本来家经极好,却被一个疯女人拐到贫困山区,在黄土飞扬的村落长大,外出务工的“亲爹”后来回家总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,弟弟妹妹很多,穷的揭不开锅.....

  但是这些都不是最惨的。

  最惨的时候,邵恩记忆犹新,他讲给她听。

  “大学四年我唯一一次回老家,回北京的途中赶上了九江地震,好像是六级吧,还是多少级,太久了,我记不清了,只记得我晚上一个人席地而睡在发的被单上。周围有人受了伤忍疼闷哼,有人不停的往外打电话,有人大哭担心在震源处的家人。”

  “我睡不着,蜷着身子侧躺,睁着眼,看见了重大灾害时候的人间百态。”

  徐扣弦把头从邵恩肩头抬起,眼眶红通通的,是快哭了。

  “那时候你才多大啊?被你母亲骗,早读了两年书,那你当时有十八岁吗?”徐扣弦泫然欲泣,低声问。

  邵恩收紧了揽着徐扣弦腰的手,另只手揉了揉她的头,柔声安慰道,“有了有了,乖,都过去了。”

  会过去吗?

  永远不会的。

  幼时原生家庭带来的苦楚或欢乐,是成年后比较时候的杠杆。

  好过以前,或者差过年少。

  也许后来成名成家,高位厚禄,着华服锦绣,但是往昔是过不去的,它就扎根在记忆深处,在酣睡的梦境里,总有人看见小时候。

  无数人为明|太|祖朱元璋梦寐以求的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而点了这道菜,结果发现只是碗杂合菜剩菜汤儿。

  大失所望。

  其实不然,只是人的记忆有选择性,输入存储跟输出的记忆往往不径相同。

  大脑皮层会在回想跟辨认的时候,本能的往回忆里套滤镜,才有了过去总是最好的这种毫无逻辑的讲法。

  徐扣弦抽了抽鼻子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,她去蹭邵恩的脸,自己的红唇花了大半,邵恩的侧脸则沾满了口红。

  她望着邵恩脸上,自己留下的痕迹,破涕为笑。

  “回家吧,回家,我说给你听。”

  “把我过去三十年,一一说给你听。”

  男声暗哑,贴着徐扣弦的耳畔传入心底,“是不怎么好的过去,希望你听完了别嫌弃我。”

  徐扣弦刚要讲话,嘴唇就被修长的手指抵住。

  “嫌弃也没用,我赖上你了,你说过了,会包养我的,口头协议也算协议,不许反悔。”邵恩低声笑了下,慢吞吞的说。

  这是徐扣弦第一次看见邵恩撒娇?

  邵恩见过徐扣弦很多面,与此相对的,徐扣弦也见过邵恩许多。

  她见过他喝酒时候神情慵懒随性;见过他工作时候认真的一丝不苟;见过他上庭时候看似漫不经心,却虎视眈眈的寻找着漏洞;见过他在床上运动时候的勾人眼神……

  唯独没见过他忠犬这模样,头低着,还紧紧搂着自己,眼睛里亮亮的,只映着自己一个人的影子。

  就像一只温顺的金毛,徐扣弦一时没忍住,随心所欲的做事情。

  她摸了摸邵恩的头,浅笑道,“大爷,给小妞汪一个听听呗?”

  “……”邵恩抿唇沉默了下,张口轻轻的“汪”了一声。

  他的音色本来就低沉,“汪”的时候刻意调高了点,这声“汪”,乱了徐扣弦心头一池湖水。

  深水波澜,徐扣弦用力抱住邵恩的脑袋,一个劲的称赞他,“你好奶哦,再给姐姐汪一个呗。”

  邵律师被徐扣弦抱着,头埋在她胸口,一边吃豆腐,一边又“汪”了声。

  汪完之后。

  邵恩直接把人从座位上抱起来,咬耳同徐扣弦讲,“我按你的要求汪了,回家你也听点话,好好叫给我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