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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淋了雨第40节(1 / 2)





  祝矜是后来才知道, 祝小筱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她。

  所以,在当时那么危急的情况下,她才能拨通她的电话。

  祝小筱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, 并不严重,但她挣扎时,脸上被季随宇那个人渣扇了好几个耳光,红肿着半张脸,看起来触目惊心, 让人一阵心疼。

  这也是为什么, 祝矜刚刚会去那么用力地扇季随宇耳光。

  直到此刻,仍旧不解恨。

  “小筱。”祝矜拍了拍她,然后把鲜榨的果汁递给她, “你要不要吃点东西。”

  她摇摇头, 眼睛盯着地板, 一阵空洞。

  祝矜掐了掐手心, 拿湿纸巾帮她把脸和露在外边的皮肤擦干净,她想问问祝小筱今天的事儿怎么发生的,又怕刺激到她。

  “要不先睡一觉吧,有什么明天起来再说,季随宇有三哥解决, 你别怕。”

  祝小筱仍旧摇了摇头,她现在已经不哭了, 但目光呆滞, 比刚刚大哭时,更让祝矜感到担心。

  “我不敢闭眼。”忽然,她说。

  祝小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,15岁时, 她在加州参加学校里一个非常受欢迎的金发女生组织的party,那天晚上他们在别墅前烧烤、玩游戏。

  后来有一个学长把她叫到车上,说要一起看电影,那个学长是个很帅气的美国人,在学校里有很多女生追求。

  祝小筱当时很开心,可上了车没多久,那个学长就对她动手动脚。

  她知道,party上很多人会dating,会□□。甚至她刚刚开厨房门去取面包片时,就碰到一对正在门后激情似火的学长学姐。

  可祝小筱没办法接受。

  随着那个学长的深入,她开始不断说“no”,但那个学长仍旧没停手,祝小筱感受到屈辱和疼痛。

  在最后关头,她把车里的水晶挂饰拽下来,砸到那个美国男孩儿漂亮的眼睛里,趁着他喊痛的关头,她慌乱地下车,离开派对。

  回家的路上,祝小筱一直在给母亲打电话,可是没有人接。

  她的爸爸妈妈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忙,美名其曰贡献给了科学事业,她这个女儿,却如敝屣一般,从未得到过他们的关心。

  第二天早上,妈妈回过来电话,抱歉地说昨晚在做实验,手机关机了,并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  祝小筱那时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,昨天晚上那种不安、委屈、急于倾诉的心情,消散净尽,他们不配知道她的事情。

  也是那天,她翻了翻以前从来不看的家庭微信群,这个群很热闹,祝家一大堆人都在,经常有人发红包,发他们聚餐、出去玩的照片。

  而她那个仅见过几次面的堂姐,在照片中总是站在最中央、爷爷身边的位置,她在群里被提起来的次数,也最多。

  她总是笑得很开心,祝小筱那时不明白,她为什么总是能够一脸幸福的样子。

  那天,祝小筱忽然非常向往那种热闹、一家人的感觉,她想回国,不想再留在美国了,于是她开始挑选国内的大学。

  她想当明星,那是众星捧月的所在,无论家人怎样,都会有一堆人爱着她。

  而在得知她要报国内的电影学院时,爸爸在电话中大骂了她一顿,说她不务正业、丢人现眼。

  祝小筱不明白,他从未管过她,为什么在这时候,又来骂她,站在道德制高点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  令她作呕。

  今晚季随宇的举动,把祝小筱重新带回十五岁的那个晚上。

  孤独、无助,只有她一个人。

  甚至更甚。

  当年她面对的仅仅是一个精虫上脑的少年,而今晚,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成年人和一群冷漠旁观者。

  “那我们不睡了,不睡了,姐姐陪你看电影好不好?”祝矜拍着她的肩。

  祝小筱在泪眼模糊中,忽然对她说了声“对不起”。

  “说什么话呢,我是你亲姐。”祝矜知道她什么意思,蹙着眉不让她再继续说这个话题。

  她打开电视,放了《樱桃小丸子》的剧场版。

  祝小筱渐渐平静下来,断断续续地给祝矜讲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。

  最近一段时间,她心情一直不太好,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回了国,仍旧一点儿都不开心。

  她一个人来ipair喝酒,忽然收到王清身边一个姑娘发来的微信,是一张王清和陆域接吻的照片。

  陆域是祝小筱的男朋友,也是电影学院的,一个刚有点儿名气的歌手,今年年初才签约了经纪公司。

  祝小筱当即便炸了,翻她们的朋友圈发现她们在这条街上的另一家酒吧lock,于是她立马去了那儿。

  到了的时候,王清一见到她便笑了,祝小筱四处看,都没看到陆域的影儿。

  “你什么意思王清?来绿我?”

  王清她们坐在池子旁边的一张沙发上,桌子上开了好多酒,明晃晃地摆着,她笑得一脸得意:“是陆域贴上来的,你怎么不问问他,好端端地有女朋友,干嘛还想来勾搭我?”

  祝小筱看着周围一众奚落、嘲弄、看好戏的嘴脸,深呼吸,骂道:“你们一对渣男贱女想贴贴,我随你们,我他妈还嫌恶心呢,可是王清,咱俩的账没完!”

  王清点点头:“是没完呀,所以今儿这不是把你叫来了嘛,这儿十杯酒,你都喝完了,就算两清,要是喝不完,咱们慢慢算。”

  她说着,又笑起来:“哦,我想起来了,你那个杂志的内封,是不是也被取消了?哎呀,那个主编是我的朋友,人家点了名说你不符合他们的风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