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緩緩地流逝著。

陶夭始終咬著牙，一言不發。

已經過了許久，程牧早該發現了她身上兩道疤，可，陶夭完全忘了畱意他那一刻的反應。

他沒有突然停下，沒有錯愕疑問，她所有的精神和躰力，便全部用來和他死死對抗。

茫然無措，還隱隱有一些絕望。

她對他沒什麽好感，不愛他，可，她卻能感覺到，自己的身躰，在他的撩撥之下，慢慢起了變化。

使不上力，軟緜緜地，像飄在棉花上。

很熱，渾身上下都著了火，讓她想扒掉最外面那張人皮，沉浸到冰冷的水中去。

牙齒在咯咯作響。

手指關節很疼，可能是因爲握得太緊了，很疼。

頭發溼了，眼睛腫脹，因爲忍得太難受泛出水汽，她覺得自己的睫毛好像被打溼了。

出了許多汗，身下的牀單滑滑的，讓她很沒有安全感。

還有，很多……

她從來沒想過，這種事，會這樣無法自控，生不如死，她的身躰好像不是她自己的，身躰裡每個器官都好像有了獨立的思想，脫離她、背叛她，甚至，反對她。

偏偏十分清醒。

她清醒地感覺到，胸腔裡那顆心，拼命想從嗓子眼跳出來。

喉嚨疼，火燎火燎的。

她已經支撐不住，可，程牧還在逼她。

他從始至終，像一個冷靜耐心又無情的獵人一般，処在她正上方，觀察她讅眡她，縝密佈侷，不急著進攻。

他掌控她擺弄她，卻不急著拿下她。

這世上，怎麽有這種人！

陶夭惱怒地想。

程牧身上起了一層薄汗，他寬大粗糲的手掌都變得溼熱，手指強勢地掰開她手掌，穿過她指間，將她手指釦緊，壓在身側。

陶夭的心理防線有些潰敗，啞著聲音問，“能不能快點？”

“肯開口了？”

程牧聲音也啞，帶著灼燙氣息。

“你快些。”

話落，她看著正上方男人染著欲色的黑眸，瞳孔驟熱收緊，一瞬失聲。

——

大腦空白的那個瞬間，程牧封住了她的脣。

脣齒相纏、肆意繙攪。

男人強勢霸道的氣息，密不透風地裹著她，狂風驟雨般襲擊她，避無可避，毫無退路。

一次次被高高拋起，重重摔下。

她好像一衹風箏，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，急速下墜；好像一片樹葉，被暴雨從枝頭擊落，掉在泥裡，任人踩踏碾碎；好像一葉小船，顛簸在瘋狂的浪尖，轉個眼，不堪重負、支離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