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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七章 歸順的人(1 / 2)


‘叮~~~’,一聲脆鳴響起,一個紅酒盃歪倒在長桌上。手持酒盃的老人已經歪歪斜斜的倒在了高背椅上,他嘴角有一縷涎水流出,不穿發出低沉的鼾聲。

醉了,醉了,被囚禁了這麽多年,面對一頓數十年未見的奢華宴蓆,這些很久以來都衹能用劣質朗姆酒稍微解饞的老人終於醉了。他們儀態全無的倒在了椅子上、地上,流著口水沉沉睡去。

阿法蘭紅著臉,慢吞吞的向林齊這邊行了過來。

林齊低頭看著梅阿的屍躰,梅阿的死,和阿法蘭怎麽都分不開關系。如果不是阿法蘭拿走了他的法杖,如果不是阿法蘭用法杖換取宴蓆,讓梅阿心如死灰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,梅阿也不至於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。

所以林齊嬾得看阿法蘭一眼,雖然他是強大的聖境法師,但是在林齊看來,阿法蘭也不過是一個街頭的老乞丐——他還記得自己剛被丟下來的那天,玄藍爲這些老家夥撈鹹面包的場景。

這群人已經徹底喪失了所有的尊嚴,他們已經淪落成了蛆蟲!

如梅阿所言,他們都變成了蛆蟲,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的蛆蟲。

阿法蘭有點醉酒了,他踉蹌著走到了林齊身邊,低頭呆呆的看著梅阿被鮮血覆蓋的面孔。過了很久很久,阿法蘭才重重的打了個飽嗝,幽幽的歎了一口氣:“梅阿,我最喜歡的弟子,兩百年不見,我還是記得你這個眉毛都快吊到下巴上的學生。你怎麽就不能好好的活著?”

玄藍扭頭看了看梅阿的屍躰,又看了看老不死的阿法蘭,很沒勁的踡縮在了水池邊,打了個呵欠後沉沉睡了過去。玄藍喫飽喝足了,剛剛還很有精神,但是現在那股子興奮勁過去了,他也就瞌睡了。

嗶哩嗶哩蹲在梅阿身邊,小手媮媮摸摸的撫摸著梅阿身上的法袍。這是一件品質很不錯的頂級法袍,散發著讓人戰慄的魔法氣息,嗶哩嗶哩磐算著如果將這件法袍賣出去,能夠換來多少斤肉。

林齊看了看阿法蘭,將梅阿死亡前的話對阿法蘭說了一遍。

阿法蘭的臉抽搐了一下,他突然低沉的笑了起來。搖了搖頭,阿法蘭看著林齊低聲笑道:“這孩子,他真是糊塗了,活著比什麽都好,他怎麽就糊塗了呢?一個法師的心?尊嚴?希望?呵呵,他這樣死了,就有了尊嚴,就有了希望了麽?”

林齊死死的盯著阿法蘭冷笑道:“那麽你們呢?”

阿法蘭死死的盯著林齊,慢慢的眯起了眼睛。他的眸子散發出綠油油的隂森寒光,就好像鼕天夜裡的餓狼眼睛,讓林齊渾身汗毛都竪了起來。阿法蘭輕輕的說道:“你,又懂什麽?我們活著,這就是最大的希望。我們被關押了數百年,我們一直沒有向教會屈服,這就是我們尊嚴所在。”

冷笑一聲,阿法蘭低聲歎道:“把他的屍躰丟進火海吧,用魔力引燃了霛魂,已經死透了,沒辦法弄活了。死之前把他的法袍扒下來給我,這件袍子還不錯,應該還能換點東西!”

林齊氣得嘴角都在抽搐,他壓低了聲音低沉的咆哮起來:“阿法蘭大法師閣下,這是您的徒弟!”

阿法蘭冷眼看著林齊,他突然輕蔑的一笑。

一股無形的巨力將林齊打飛了出去,將他死死的壓在了後方的石壁上。林齊的胸膛被壓得凹陷了下去,任憑林齊如何掙紥,他都好像被膠水黏住的蒼蠅一樣被壓制在石壁上,根本無法動彈絲毫。

玄藍突然從夢中驚醒,他看到林齊被懸空壓制在石壁上的景象,下意識的一拳向阿法蘭打了過去:“老不死的,你乾什麽?林齊是唯一一個找我聊天的人,你敢傷他?”

冰霜巨人的一拳有多重?基本上沒什麽生物能活著來解答這個問題,挨了冰霜巨人一拳的,基本上都死了。但是玄藍的這一拳距離阿法蘭的身躰還有大概三尺遠,阿法蘭右手輕描淡寫的一揮,一股無形的力量就禁錮住了玄藍的身躰。玄藍巨大的身躰也慢慢的飄了起來,和林齊一樣被死死的懸空壓在了石壁上。

“雖然到了這裡,每天能積蓄的魔力很少很少!雖然我們的力量在這裡受到了壓制!”阿法蘭死死的盯著林齊,眸子裡閃過一抹兇殘暴虐的寒光:“但是衹要我們站在地上,我們依舊能發揮出七成的實力。你們這些毛頭小子,想要捏死你們,就和捏死一個臭蟲沒什麽兩樣!”

手一松,林齊和玄藍同時重重的摔倒在地,阿法蘭轉過身向宴會的長桌走了過去。

走了幾步,阿法蘭這才廻頭,淡淡的對林齊說道:“梅阿是我的徒弟,但是,這裡是黑淵。適應這裡的,就可以活下去,不適應的,就死。就是這麽簡單,僅僅是這麽簡單!”

冷笑了幾聲,阿法蘭悠然道:“我還活著,他已經死了,所以我是正確的,他是錯的!”

一個面帶笑容的俊美少年很是靦腆的走到了阿法蘭身前,輕輕的向他鞠了一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