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真是兇手，我就是追遍九界十地也要將你碎屍萬段泄我心頭之恨！”

“可惜你不確定。”楚若惜道，“否則就不會說出這話。”

文生道：“就算不是你，兇手也必定和你有關。”

楚若惜歎了口氣：“是嗎？那我現在殺了你，怎麽樣？”

“殺吧！”文生萬唸俱灰地說道，“我能成爲十萬大山的魔獸聯盟盟主，不知道造了多少殺孽。能夠臨死還有這麽完美的劍術送行，我死而無憾。”

“包括女兒的死？也能無憾？”楚若惜問道。

文生道：“麗麗的事情，我自然是有遺憾的，可是就算有遺憾，又能怎麽樣？我已經做了一個父親能做的所有事情。”

說完，他垂下眼睛，等待楚若惜的劍。

楚若惜收了手。

“我不殺你，”她說，“我衹想証明我有能力殺你。我有能力殺你卻不殺，因爲我不是兇手。如果直到現在你還堅信我是兇手，那就出動十萬大山的魔獸，讓他們一起圍殺我！”

說完，楚若惜收劍，吹了個口哨。

一衆魔獸紛紛廻到楚若惜身邊。

楚若惜又看了眼文生和他的心腹：“僕獸的說法，你們應該一直都知道。我是鳳凰血脈，想把普通武宗以下的魔獸收爲僕獸，簡直易如反掌。但是我不願意，因爲我相信，十萬大山是屬於自由的，你們——好自爲之！”

隨後，她大步離開，畱下文生爲首的大群魔獸目瞪口呆。

……

離開山穀後不久，球球就忍不住了。

它跳到楚若惜的肩膀上：“女人，你爲什麽這麽聖母！剛才的情況，直接殺不就得了，和他們廢話那麽多，明明就是雞同鴨講！”

“殺了他們，坐實我的屠夫罪名？”楚若惜好聲沒好氣地瞪了球球一眼，“虧你以爲剛才制住文生的力量是我的。”
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辟邪問道，“剛才威風凜凜的，難道不是你？”

“是我，但不完全是我。”楚若惜略帶疲倦地說道，“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殺文生，剛才不過是虛張聲勢。”

真正制止文生的是炎王，但是以楚若惜的現今實力，炎王的力量衹能持續不到十分鍾。所以剛才對文生那一大段的驕傲，其實是打腫臉充胖子。也虧得文生被鳳凰氣息和劍道氣勢壓住，沒有覺察道異常。

“原來是虛張聲勢啊，”球球舔著鼻子道，“既然是虛張聲勢，那就更應該一鼓作氣，永絕後患了。裝腔作勢什麽的，衹會讓事情變得更……”

“你懂什麽！”

小天一個爆慄打在球球身上。

球球大怒，吼道：“臭小子，你居然敢打我！”

小天道：“打你怎麽了！誰讓你不聽姐姐的話！”

球球氣得黑毛竪起，楚若惜不得不一把抓住，順毛的同時，解釋道：“不殺文生，除了我已經躰力不支，也因爲殺了文生，我的処境會更艱難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說來聽聽？”

球球一臉我是你大爺的表情。

楚若惜道：“文生的實力衹有上位皇，卻能穩坐十萬大山魔獸聯盟的盟主，可見此人的手腕和後台都非比尋常。我若是殺了他，他身後的強者們必定會爲他報仇。而魔獸聯盟的魔獸們也會用我的人頭作爲成爲新盟主的必要條件。這樣一來，我就真的睡覺都睡不安穩了。”

“原來如此，”球球點頭道，“雖然蒼蠅不能成氣候，但是蒼蠅多了，也確實很麻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