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璽的語氣忽然變冷：“怎麽不能怪她，她若不是以小三的角色插足父母的婚姻，母親會長期憂慮過度，最後神經失常嗎？”

“不是這樣的。我查過了，陳香玉確實和父親有過一段過往，但那是在母親還沒有和父親結婚前發生的事情。甚至在他們結婚前，陳香玉就離開了父親，一直沒有跟他聯系過。是父親愛上了她，忘不了她，所以才對母親冷淡。如果要說是誰的錯的話，那應該是父親的錯，他不該在愛上別人的時候，還要娶母親。所以這不是陳香玉的錯，我們都錯怪了她。”

“你怎麽確定他們沒有聯系過？哥，不琯怎麽說，母親的死也有她的原因。她是我的母親，她死了，我的心裡自然有怨恨。”

司夜垂眸掩蓋眼裡的痛苦，因爲心緒不甯，他沒有聽懂司璽語話裡的問題。

他說，那是他的母親，卻沒有說，是他們的母親。

“我知道你有怨恨，我曾經也有怨恨。我怨恨陳香玉，怨恨她爲什麽要插足別人的幸福。若不是她的插足，母親就不會精神失常，就不會對我不好，就不會天天逼著我去恨一個人，她最後也不會因爲太痛苦，而自殺身亡。我爲了給她報仇，我傷害了陳梔，還差一點要了陳香玉的命……”

說到這裡，司夜再也無法說下去了。

他的心裡一直有巨大的傷痛，他無法對任何人傾訴，也不敢表露出來。

那段時間，他過得十分痛苦，他發泄過了，也努力壓下了心裡的痛苦，以爲以後就不會再痛。

可是再次提起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，他的心還是很痛，像是有人用刀在慢慢割他的心髒一樣，讓他呼吸不過來。

司夜深吸一口氣，拄著柺杖站起來，淡淡道：“璽，不琯你是如何想的。我都要娶陳梔，你恨我也好，怨我也好，我都認了。我傷害了她，就必須得彌補她。”

說完這些話，他沒有再去看他，慢慢的離開了。

司璽坐在那裡，一直坐了很久才離開。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，他知道因爲他母親的原因，讓司夜傷害了他自己的親生母親。

對於這一點，他感到十分內疚和抱歉。

可是母親的死，他也忘不了。就算不是陳香玉害死的她，但也有她的原因，他暫時無法做到接受陳香玉。

她是母親用生命憎恨的人，他也會跟著討厭她，不喜歡她。

可她真的是無辜的啊……

晚上，司璽廻到家裡的時候，宋嘉美急忙迎了上來。聞到他一身的酒氣，她忙扶住他，擔憂地問：“璽少爺，你喝了多少酒？”

司璽沒有說話，靠著她走到沙發前坐下。

他的樣子帶著落寞和憂傷，宋嘉美在他身邊呆了十幾年，早就摸清他的脾氣和心情了。

“璽少爺，你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嗎？”

司璽幽暗的眼睛盯著她，薄脣緊抿，不開口說話。

宋嘉美握住他的手，再次溫柔地問：“你是不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？你跟我說說吧，一個人悶在心裡肯定很難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