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，不上來，你就在水裡給我呆著！我就不信，你能忍受寒冷刺骨，一直不上來。”

莫然已經冷得全身發抖了，他說的對，她忍受不了寒冷刺骨的感覺。

可是，她真的不想上去，她好害怕他！

“你走開，我就上去……”她的四肢開始僵硬，特別是受傷的手臂，好痛，一種鑽心刺骨的痛。

顧亦軒嗤笑一聲，“你認爲，我會走開嗎？”

“你不走開，我就不上去！”

“那你就呆在水裡吧，衹要你上岸，我就不會放過你！”說完這句話，顧亦軒就翹著腿坐在邊上，還讓阿婆給他泡了一盃熱茶，端上熱乎乎的點心。

他分明是在誘惑她！

莫然看得咬牙切齒，事實上，她的確有點貪唸熱茶的溫度。

可是她得有尊嚴，死都不能上去！

好冷，她好想將全身抱起來，踡縮成一團。但她的手腳必須在水裡撲騰，不然她就會沉下去。

受傷的右手已經麻木了，她衹能單手劃水，好幾次，她都沉了下去，又掙紥了上來。

天空沒有太陽，可光線很亮白，她的眼前除了刺眼的白色，還是白色。

她看不清周圍的東西，連顧亦軒也看不清楚，她知道，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。

她想上岸，她不想這麽難受。

莫然無意識地朝著岸邊劃去，一點一點，比烏龜爬得還慢。

終於受不了了？

顧亦軒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，眼神卻是很冷。

不知道爲什麽，看著近在咫尺的岸邊，可她縂也無法接近。突然，她的腳開始抽筋，她臉色大變，驚恐地睜大眼睛，什麽都沒有驚呼出來，人就沉了下去。

更多的冷水灌進她的肺裡，讓她無法呼吸。

救命——

她好想呼救，但她一開口，又喝下一口水，意識也更加渙散。

在水裡，她能看到站在岸邊的顧亦軒。

他爲什麽還不下來救她？

她剛這麽一想，衹聽得噗通一聲，有人跳進了水裡。

她看見顧亦軒朝著她遊來，他潔白的襯衣在水裡，散開成一朵花，飄飄浮浮，距她越來越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