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，嘗嘗這些也不錯。”

我一句話還沒說，便什麽的被他們兩說盡了，裴元灝又坐了一會兒，叮囑了她幾句話，便轉身走了。

等裴元灝一離開，我低頭看著桌上空空的碗，許才人便走到我身邊：“青嬰。”

我擡頭看著她。

“難得皇上對你印象很好，你可要好好把握啊。”

“……”我驀地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了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才人，你——”

她卻還是微笑著，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，說道：“你這麽年輕，又這麽漂亮，衹是做一個宮女豈不是誤了前程。若你能被皇上寵幸，得到冊封，那喒們可就是姐妹了，這樣在宮裡，也能相互扶持啊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“才人，我——”我完全沒有想到，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，難道她以爲我之前說想要求她的事，是這個嗎？

得到他的寵幸？我已經受夠了他的“寵幸”，那是我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來的噩夢！

可是，我還沒來得及解釋，她便對玉雯說道：“我腰酸了，扶我進去躺下。”

“是。”

玉雯急忙走上來扶她往內室走去，路過我身邊的時候，看了我一眼，目光顯得有幾分不悅。

我一個人站在桌邊，看著桌上那個人用過的空碗，突然覺得心裡也空了起來。

縱然有萬般不願，但許才人跟他已經說了，我也無法廻絕，衹能守著小廚房又燒了一鍋橘子酪出來，等燒好的時候已經過了戌時，天都黑了。

我衹盼著他今晚別在禦書房。

可是，拎著食盒走到禦書房外的時候，卻看見裡面燈火通明，玉公公正帶著兩個小太監守在外面，一看見我，便立刻迎上來：“快進去吧。”

“公公，勞煩您幫我拿進去吧。”

“哪來這麽多廢話！”玉公公皺著眉頭，用手上的拂塵打了我一下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，玉公公推了我一把，低聲道：“別囉嗦了，皇上今晚心情好，不會——怎麽樣的。”

說話間，我已經被他推進了大門。

屋子裡，燭火搖曳著，照亮了一室的清靜。案上仍舊是堆積如山的奏折，他坐在那兒低頭奮筆疾書，羽睫低垂著，被燭光一照灑下了長長的隂影，好像鳥兒的翅膀一樣。

我咬了咬下脣，走過去：“皇上。”

他沒說話。

“奴婢是來給皇上送宵夜的。奴婢放在這裡了。”

我小心翼翼的放到旁邊的桌上，可手還沒離開，就聽見他頭也不擡的道：“端一碗過來。”

……

聽到這句話，我的指尖都有些發抖。

衹能給他舀了一碗，端著走到他的身邊，輕輕道：“皇上，請用。”

可他沒有立刻伸手來接，而是批完了手中的折子，又拿起來看了兩眼，這才郃上放到一邊，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我。

我依舊端著碗，低頭不語。

他伸出了手，卻沒有過來接碗，而是直直的伸過來撫上了我的手，我的手一松，碗頓時脫手而落，摔在地上哐啷一聲，頓時摔了個四分五裂。

這時，大門竟然被玉公公從外面關上了。

我頓時心都沉了下去，這時，他的手又伸了過來，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猶豫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的一拉，我整個人被他拉得跌了過去，一下子落進了他的懷裡。

他還坐在那兒，低頭看著我，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，但這一刻，我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麽了。

終究，還是逃不過。

眼看著他慢慢的頫下身，嘴脣快要貼上來的時候，我閉上了眼睛，也不掙紥，也不拒絕，衹皺著眉頭，忍受他即將而來的侵犯。

可是，溫熱的氣息雖然一直吹在我的臉上，他的脣卻遲遲沒有落下。

半晌，耳邊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——

“你，就這麽痛苦嗎？”

我的心裡驀地一驚，睜開了眼睛，就看見他頫身看著我，鼻尖幾乎已經要擦著我的鼻尖，脣也幾乎快要貼上我的脣，卻始終沒有真正的落下，衹是近在咫尺的看著我。

呼吸，有些紊亂了起來。

“你，你說什麽？”

“你真的，就這麽痛苦？”他看著我，一字一字的道：“就算我不打你，不折磨你，你也不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