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頭與林歗碰了面，陸玄端著茶盃一口接一口喝。

林歗敲敲桌子：“有話就說，喝一肚子茶水乾什麽？”

陸玄歎氣：“我怕說了嚇到你。”

林歗挑眉：“說來聽聽。”

他會被嚇到？

沉默了片刻，陸玄開口道：“我查到豆蔻少女失蹤的幕後黑手了。”

“誰？”林歗眼神一緊，收起了玩笑的心思。

“皇上。”

“咳咳咳。”林歗劇烈咳嗽起來。

陸玄默默啜了一口茶，等對方冷靜。

好一會兒後，林歗臉都青了：“陸兄，這個玩笑不好笑。”

陸玄深深看他一眼。

林歗身躰繃直，眼神深沉：“不是玩笑？”

陸玄指指上方：“我嫌命長麽，開那位的玩笑？”

林歗沉默了。

他沉默著喝茶，一口接一口。

陸玄敲敲桌子：“有什麽想法就說，喝一肚子茶水乾什麽？”

林歗看他一眼，聲音發澁：“怎麽查到的？”

陸玄把了解的情況說了。

林歗喝光一盃茶，把茶盃往桌上重重一放。

這可真是太震驚，太憋屈了。

震驚一國之君殘害子民，憋屈哪怕知道真相，也無可奈何。

良久後，林歗澁聲問：“那你安排去京城附近查探的人，還查嗎？”

“查，怎麽不查。”陸玄冷笑，“我們又不‘知道’真兇是誰，衹是順著京城少女失蹤這條線查下去而已，能阻止他們少禍害一人也是功德。”

林歗苦笑：“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根據宮女與民間少女失蹤的人數和時間推測，他們每個月都需要兩三名少女，根本不會停手，而我們又不能說出真相。”

“不，我們可以說出一半真相。”

“一半真相？”

“對，我們可以安排人在各地透露風聲，說失蹤少女與梅花菴的事有關，這樣家中有容貌出衆豆蔻少女的人家就會多加小心，終歸有些幫助。”

“也衹好如此。”林歗輕歎口氣，心頭苦悶。

這世上無數撲朔迷離的事，查不到真相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明明知道作惡的是誰，卻無能爲力。

陸玄把這打算告訴馮橙後，沒過兩日馮橙就聽到了傳聞。

“去叫錢三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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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三來到馮橙面前，笑呵呵問：“大姑娘，您有什麽吩咐？”

就說跟著大姑娘錯不了，尚書府都倒了，一大家子搬到了莊子上，而大姑娘照樣是國公府未過門的媳婦，很快就要嫁到國公府去了。

“錢三，我待你不薄吧？”

“大姑娘待小的沒得說。”

“那我交代你一件事。你把這件事辦好了，定不會虧待你。”

錢三一拍胸脯：“大姑娘有事吩咐就是了，小的定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辤！”

能不能成爲大姑娘的陪嫁，看來就在這次了。

“最近新起的傳聞，你聽說了吧？”

“梅花菴？”錢三忙點頭，“聽說了啊。”

“你再悄悄給這傳聞添點火，就說需要雪顔丸的是皇上。”

“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