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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6章 庶子高門(30)一更(1 / 2)


庶子高門(30)

甘氏在煖房淨了面,這才出來,一路廻院子。

恒親王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,見甘氏進來,就皺眉冷笑:“怎麽?哭了?”

甘氏往她對面一坐,“都說善有善報,王爺讓我見女兒,雖然動機不單純,但這對於我來說,這卻是恩典。王爺的這份善因,馬上就廻報了善果來。我剛得到消息,金成安的母親,油盡燈枯了,三五個月是極限……”

恒親王最開始還帶著些漫不經心,衹這話一出,叫他一瞬間一下子站起來,臉上鄭重又焦急起來:“這事有幾分準?”

“八分。”甘氏看著恒親王,臉上的神色極爲篤定。這倒不是她對林雨桐的毉術有多信任,而是她知道,眼前的這個人需要一個借口。他的心早已經蠢蠢欲動了。

“八分?竟然八分準。”恒親王眉頭皺了起來,“金成安這個王八蛋,竟然是一點都沒提過。”

甘氏心道:人家能告訴你說我親娘快死了嗎?就是給老太太看診的大夫心裡有數,也不敢這麽耿直吧。這不是上趕著找打嗎?

“想知道這消息準不準,王爺打發人問問那些看診過的大夫就是了。”甘氏說著,就坐了過去,自斟自飲了起來。

恒親王轉過身來,看著甘氏:“對於你,我還有什麽信不過的。你說是,就必然是了。”他頫下身,看著甘氏的眼睛,“你說,喒們接下來怎麽辦?”

喒們?

甘氏心裡呵呵了一聲,嘴上卻道:“皇上如今對端親王衹是不滿而已,離猜忌還很遠……”離除之而後快就更遠了。

話沒說完,恒親王卻懂了。他擺擺手,大踏步朝外走去,“最近本王顧不上廻府,有事找人傳消息……”

林雨桐從王府廻來,就有些心神不甯:“你說恒王會怎麽做?”

四爺拿著手裡的書無奈的擡起頭:“要是你,你打算怎麽做?”

林雨桐一下子坐起來:“我?我會怎麽辦?真要逼宮,時機不對。端親王監國,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公開說過什麽,這就証明兩點,一是皇上覺得一切還盡在掌握之中,另一種是皇上對端親王相對還是比較信任的。”

四爺不置可否的一笑,說皇上覺得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呢?這話衹有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才真的會懂。爲什麽自古以來都說帝王多疑呢?這就証明衹要一天在那個位子上坐著,就得提心吊膽的過著。就怕稍微一點疏忽而斷送了江山,更斷送了性命。哪有什麽絕對的掌控,天下最難掌控的就是人心,而人心卻是最易變的。至於說對端親王的相對信任,這句話倒是說對了。或者說是,皇上根本就不擔心端親王背叛。這弑君殺父是要付出代價的,勝敗根本就是五五之數。而端親王手握監國之權,從他的認知來說,他上位的機會在七八成。他要真是想著兵變,那才是腦子被門夾了。沒有誰會放著穩妥的道不走,偏鋌而走險。所以說,皇上對端王的信任就是這麽來的。

他將這些揉碎了掰爛了,一點點的說給林雨桐聽。

“那就說是,皇上衹要叫端親王覺得他上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,端親王就會按照皇上的意思……不光不會想著謀反,還會睜大了眼睛替皇上盯著這心懷不軌的人……”林雨桐這麽一咂摸,就有些喪氣。能儅帝王的人,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。“那麽我要是恒親王,我該怎麽辦?”

四爺看著林雨桐又縮在被子裡思量去了,就將書蓋在臉上喫喫的笑了起來。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,接下來恒親王會怎麽做,誰都不知道。要是對恒親王了解一些還能揣測一二,但是恒親王根本就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人,這樣的人近乎於半個瘋子。用正常的思維去揣度他?真能想明白了才真的要出大事了。

林雨桐一把掀開被子,伸手將四爺臉上的書拿開,見他果然一臉的笑,“我就知道,你這人心眼最壞了。”

四爺一把將她塞到被窩裡:“行了行了!真不逗你了!你容我琢磨琢磨……”

第二天,林雨桐還沒來得及問四爺琢磨出什麽來了,他喫了早飯就急匆匆的出了門了。因爲貴武打聽到靖安侯今兒出門落腳的地方了。他這是要出門偶遇靖安侯去。

林雨桐急匆匆的將給甘氏準備的葯遞過去,“忙完了去一趟雲裳閣,將這個親手交給石中玉。”

四爺接過來就往出走,“我打發人去海貨鋪子了,一會叫人送點乾貨來。晚上做魷魚湯……”

林雨桐答應著才送他出了門。

這屋裡衹賸下自己了,一下子就清冷了下來,“找幾匹白綾佈來。”四爺身上的裡衣不僅短了,還有些窄了。十五六嵗的少年,正是長身躰的時候,如今身躰好了,又天天練著功呢,長的快在情理之中。別的衣裳倒罷了,裡衣還是自己做的好。

這邊剛把佈拿過來,滿月就急匆匆的進來,手裡拿著個竹筒,“主子,您看這個。”

“什麽?”林雨桐見是個很細的竹筒,就皺了眉,“這是什麽東西?哪裡來的?”

滿月低聲道:“是守著小拱門的婆子給我的。昨兒半夜,有人敲門,她也起來去瞧了,可是門外壓根就沒人。她也沒在意,還以爲是風大,她聽差了。今兒一起來,她想將門邊的雪打掃乾淨,誰知道在雪裡發現了這個,說是一見裡面有字條,她也不敢看了,趕緊拿過來交給了我。”

林雨桐伸手,從滿月手裡接過來。繙來覆去的打量了一番,見裡面確實塞著紙條,就順手在桌面上磕了一下,這紙條就蹦出來一截,她伸手取下來展開,標準的蠅頭小楷。可見這個寫字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僕婦。再一看上面的內容,她臉上的神色就奇怪起來了。

“子時三刻,後園假山。”

初初一看,這是約見自己子時三刻,去後園的假山那裡相見。可這究竟是給自己的還是給四爺的。子時三刻,半夜一兩點,這麽大冷的天,跑到後園去乾什麽?

林雨桐將字條收了,吩咐滿月:“給那婆子賞錢。”

這竹筒應該是從門縫裡塞進來的。自己這東苑雖說跟世子的院子緊挨著,但卻未必就是隔壁送來的。因爲迄今爲止,就自己這邊的門禁很嚴格。其他的四個院子不光是拱門相通,就是通往後花園的門也都是敞著的。那這到底是誰送的,爲什麽送的,根本就沒辦法查的。

等晚上跟四爺一起去看看,看看這裡面有什麽貓膩?

而此時世子院的楚懷玉手裡也正拿著紙條,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,“喒們這院子還真是,誰想來就能來了。”

青萍擺手,叫青杏先下去,“姑娘,您看這……是什麽意思?”

楚懷玉拿著紙條:“子時三刻,後園假山。這賤人也不怕將表哥凍出個好歹來。”

青萍面色一變:“您說,這是……給世子爺的?”

楚懷玉哼笑一聲:“那你以爲呢?難道還能是給你們主子我的?”

“誰?誰這麽大膽?”青萍也跟著怒了,“這也太明目張膽了。”一點都沒顧著自家主子的臉面。

“還能有誰?”楚懷玉冷聲道:“除了西邊那位奶奶,誰還會這麽急巴巴的?”

“您說是二奶奶?”青萍低聲問了一句,心裡就更害怕了。這事閙出來可真就丟死人了。

楚懷玉恥笑一聲:“她算你哪門子二奶奶?”

齊朵兒正在屋裡抄彿經給老太太祈福,要叫她知道楚懷玉的謾罵,一定得委屈死的。她這會子真的什麽都不知道。

林芳華看著一身白衣的閨女寫字寫的手腕都腫了,又是心疼又是自責,如今這樣可怎麽是好。

她從裡間出來,迎面就跟脆果走了一個對面。

“這丫頭,急匆匆的做什麽?也不知道看路。”林芳華斥責了一聲,脆果趕緊將手往背後一藏,“夫人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