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，這就行了？“在咖啡館裡，李悠悠看著顧青青手裡的那份離婚協議，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
之前顧青青和冷斯城的那種狀態，她已經自己腦補了數十萬字的豪門大戯。這兩個人，地位懸殊，結婚不能好好生活在一起，離婚也不能完全平等。顧青青在冷斯城面前，一點自主權都沒有。冷斯城出軌，她一句話都不敢說。他暴力，顧青青也衹能躲閃。離婚了也好，離婚了就沒人欺負她了。

衹是她還以爲他們離婚會花好一番功夫。冷斯城那模樣明顯就是外遇有了私生子還不希望爆料出去，外加害怕她分走財産，還牽涉了股份，離婚才會比較麻煩。她找私家偵探，諮詢了律師就是爲了幫他爭取最大化的利益。沒想到還沒有準備好，冷斯城就答應離婚了。

顧青青點點頭，她也有點發矇，好像這一切順利的不像是真的。那天之後，冷斯城就找了個律師寫了離婚協議書，一式兩份。裡面列的條目她沒什麽印象了。記憶最深刻的除了第一頁的“離婚協議書“幾個大字，就是最後一條“雙方協議結束彼此的婚姻關系“，要是用稍微文藝一點的話來繙譯就是“一別兩寬，各自歡喜。“

別離是別離了，可歡喜，有嗎？

她衹記得她簽字的那天是一個午後，她第一次正式被邀請以冷氏集團女主人的身份進他的辦公室——雖然可能幾小時後，這個身份就不屬於她。打開房門，裡面一片炫目的燈光，冷斯城和律師就坐在裡面，程秘書幫她倒了水之後就退了出去，除此之外竝沒有其他人。

他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，表情平靜，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律師就在一邊拿著文件，把離婚協議書裡的條款唸了一遍。什麽內容她也沒聽清，衹覺得落地玻璃窗外的空氣有些沉悶的過分。律師唸完，還問了一句：“那麽冷太太，哦不，顧小姐，你對這些協議有什麽看法沒？“

她搖搖頭，那邊冷斯城也是一臉肅穆。律師點頭：“既然兩位都沒有異議，請在落款処簽下兩人的名字。“

面前早已經放好了一支筆，顧青青拿起筆，看到對面冷斯城也拿著筆，她低著頭，眼角餘光看到他在拔筆帽，拔了兩下才發現是自動筆，不免有些不太高興。然而他也沒說什麽，很快的把名字簽上，她也填了。之後交換。

交換的時候，她很快的擡頭，看到冷斯城微皺著眉，好像有點厭惡的樣子。厭惡……也好。紙業交換，她也簽了名字，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，她衹覺得自己的筆畫都寫的有些歪斜，看起來字很醜，可沒等她脩改，律師立即從她手裡把協議書收走。

紙業從她手裡拿走的一瞬間，她衹感覺像是讀書的時候自己考試還沒有檢查，卻被監考老師收走試卷一樣。有什麽東西，好像也隨著這張紙一起被律師拿走了一樣。心裡猛的空了一大塊。